姚晨:做一只锐意进取的“坏兔子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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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晨

姚晨,1979年10月5日出生于福建省泉州市,中国内地女演员。1997年就读于北京舞蹈学院民间舞系,2003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。

2006年出演《武林外传》,凭借郭芙蓉一角获得第18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女演员。2009年出演话剧《杜拉拉》,同年9月开通微博。2010年凭借在《潜伏》中饰演的王翠平一角获得第2届华鼎奖电视剧盛典最佳女主角奖。2010年6月姚晨受邀出任联合国难民署中国区代言人。2013年6月被联合国难民署任命为中国亲善大使,并先后探访菲律宾马尼拉城市难民、泰缅边界梅拉难民、非洲埃塞俄比亚难民营。

2013、2014年姚晨入围美国《时代周刊》年度“全球100位最有影响力人物”,并于2014年当选;8月4日主演的电视剧《离婚律师》登陆四大卫视首播;同年10月,凭借《风暴》获颁第14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受瞩目女演员奖。2014年前往黎巴嫩探访叙利亚难民、2015年赴巴基斯坦探访阿富汗难民。2015年入围美国《时代周刊》评选的“全球30位最具网络影响力人物”。2016年荣获世界经济论坛“水晶奖”,同年3月16日,当选2016年“全球青年领袖”。2016年主演的电影《梦想合伙人》于4月29日上映。2019年,主演家庭伦理剧《都挺好》播出;同年,凭借剧情电影《找到你》获得第26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。





“女性”只是坏兔子影业标签之一,并非最终目的。“我们也不是性别主义者,希望将来有一天,我们不用再说一个电影的性别是什么,我们的电影就是探讨‘人性’。”

几天前,姚晨带着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剧组亮相第22届上海电影节亚洲新人奖,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担任监制,“过山车”般的创作经历,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。

巧的是,这一届亚洲新人奖评委会主席是她的“老邻居”——宁浩,两人公司所处园区毗邻而居,但平时各自奔波,鲜有机会碰到一起。一见面,宁浩就调侃她,“外面都传说咱俩一块儿开了个动物园”。所谓“动物园”,就是指“坏猴子”和“坏兔子”两家名字相近的影业公司。

听到这儿,姚晨有些无奈,“我得不停地解释,我并没有模仿你”。

坏兔子的厂标,最早在2015年就已经有了雏形。受到美国导演J·J·艾布拉姆斯旗下厂牌“坏机器人”的影响,“坏”取意打破常规、灵动自由,“兔子”源于丈夫曹郁对姚晨的昵称,开头那一句童趣盎然的“坏兔叽~”,则是儿子小土豆贡献的画外音。

成立不到两年,坏兔子已经有了多部代表作,包括聚焦女性生存现状的《找到你》,展现女性自我找寻过程的《送我上青云》。另外,还有一部讲述农村女性为夫追凶17年的《桂花飘乡》,也已经提上日程。显然,女性题材正在成为其厂牌特色之一,未来是否会将触角伸向更多领域,还是个未知数。

以姚晨从业二十余年构建的个人品牌而言,坏兔子影业的创业门槛并不高,一部小成本《送我上青云》,就吸引了许多行业中坚力量。一些常规的困难并不足以构成它成长路上可能会触及的天花板。我们更好奇的是,作为公司的创始人,姚晨能为这个品牌注入哪些精神层面的东西?

“女版的孙悟空”的韧劲儿

虚岁40之前,姚晨似乎很少主动,因为运气或者问题总会自动找上门来。她形容自己的人生状态,“年轻的时候感觉还挺顺,但是到后面你会不停地碰到槛儿,需要不断地解决问题。在这个过程中,你发现自己无意中好像还在前行。”“我是一个被命运选择的人”,姚晨对此曾深信不疑。

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剧照

2006年,一部诞生于互联网语境下的情景喜剧——《武林外传》风靡全国,姚晨作为主演之一迅速走红,但却并非以她最期待的方式。“上学的时候,我们排过《暗恋桃花源》的剧目,老师想都不用想,就会让我去演云之凡,没有人想过让我去演春花啊,连我自己也不会那么想。”

在姚晨看来,《武林外传》和《潜伏》带来的成功,在本质上超出了自我认知。许知远将其形容为,“错位的名声和成功”,她没有否认。

2009年,微博时代到来。新科技引领下,平民社会兴起,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被千万人聆听,这是属于普通人的特别时代。姚晨身上真实、率性的一面,成为一个迅速崛起的平民社会的投射,她因此获得了整个社会的情绪,被时代的浪潮推上高台。

与此同时,姚晨意识到自己不能被标签束住手脚,“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是抵触喜剧的”,她试图转型,想通过类型分明的角色扭转自己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,却始终收效甚微。

2014年,姚晨当选美国《时代周刊》“全球100位最有影响力人物”。当你被巨大的、国际性名声笼罩其中,专业上却又缺乏令自己满意的代表性作品,两种分裂带来的拉扯,会让你感到焦灼吗?“焦灼。对于一个快40岁的女演员来讲,当然会焦灼。”

面对发问,姚晨真诚到底,却又显得十分无力,“但你又知道,演员这个职业有太多的不可控性,甚至是被动的。”

命运带来的馈赠,远非一份名声那样简单,这份名声所包裹的连锁反应,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。不断有人质疑,姚晨在微博上表现出来的,那种“总想说点儿什么”的情绪,是否有足够的底气。“分裂”带来的舆论重压全都实现了,短暂的顺利过后,是“麻烦”铺就了她的成长之路。

近十年,姚晨在演艺事业上的努力一直听不到回响,2018年10月以前,还有观众拉着她的手恳切问道,“翠平,你怎么这么多年不演戏了?”在一些人眼中,从2008年的《潜伏》到2018年的《星空演讲》,中间中国影视腾飞跃进的高光地带,姚晨锋芒似乎被掩盖了。

这份比否定更尖锐的忽视,让她一度“丧”到谷底。“不瞒你们说,我也想过改行”,在此之前人们想象不到,一贯喜气洋洋、率性洒脱的“大姚”,也有愁眉紧锁的时候。但好在,姚晨身上有一股怎么也打不败的韧劲儿,“倒了就自己弹回来”,成了她逆境中还能坚守至今的原因。

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里的盛男,和姚晨很像。“或许是因为某种程度上,我们都是个失败的理想主义者”,微博上,姚晨云淡风轻地自嘲。但更重要的是,她们本质上都是“坚韧”的女性。“生来一块顽石,被现实的困境一次次打翻在地,鼻青脸肿得顶着一头包,继续挥舞者她理想主义的棒。

“如同一个女版的孙悟空”,第22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,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的主创交流会上,姚晨说道。

从“追随命运”到“打破边界”

但等待永远无法掌握主动权,姚晨不甘心一直被选择,她尝试摆脱簇拥,主动站上潮头。

在初为人母的三年里,她收获了对生命更为深刻的理解,同时也化被动为主动,从大公司独立出来,成立自己的工作室。但命运的馈赠并没有因此而终止,新生命再次降临。连续五年生了两个孩子,对于艺术生命本就短暂的女艺人而言,相当于错过了事业进阶的黄金五年。

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剧照

2017年,姚晨重返职场,这一年她已经38岁,距离四十不惑只剩两年。“但我怎么觉得,自己的人生困惑却越来越多了呢?”大数据时代来临,焦虑倾轧各行各业,娱乐圈尤为突出,市场对作品的衡量标准从“质量”标成了“收视率”,对演员的衡量标准从“是否会演戏”变成了“是否有流量”。

姚晨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。流量她曾经拥有过,可彼时外界更在意她有没有代表作;如今,丰富的生活经验足以支撑她驾驭更复杂的角色,用姚晨自己的话来说,“到了一个演员最成熟的状态”,但市场上适合她年龄段的作品却越来越少。

为了解开事业上的困惑,姚晨重新启动创业计划,成立了新公司坏兔子影业。这一次,“我想更加主动地去创造角色”。在那幢“有漂亮的小花园、到处是绿植”的二层小洋楼里,姚晨倾注了自己满满的爱与心血,到处都是她和丈夫曹郁四处淘来的兔子手办、兔子玩偶。

“装点得像家一样温馨”,一位员工这样评价公司的氛围。确实,坏兔子影业对于姚晨而言,不仅仅是她事业上的一个重要坐标,更是她爱情、家庭以及成长道路上,点点滴滴的凝聚。

对于这样一个存在,姚晨没有寄予什么不切实际宏愿,她更希望坏兔子朝着“小而美”的方向去发展,“我们也不是说想做成一个大平台,或者什么戏都做,什么类型都弄。”姚晨介绍,“坏兔子的意思就是,我不受那么多规则束缚,希望创作永远无边界,永葆好奇心和想象力。”

“同时,我们要勇敢,要敢于打破固有的认知和界限去做表达”。“打破”,一个听起来被主观能动性力量完全支配的动作。

2016年,许知远曾以“浮萍”比喻姚晨,“你可以让你的命运像河流上的浮萍一样,往前漂。不知道把你带向何方”,在他看来,这个女演员所有的成功都极大程度源于她自有的天赋——是一个对语言敏感的人。

“《武林外传》是一种新的语言,是互联网语言刚刚兴起,那种嘲讽的、反英雄式的语言,她一下进入这个语言系统之内;然后微博也是一种新的语言,她又很快在微博中获得了重要的位置;包括中国进入世界是一个国际性语言...”“姚晨对这样的东西,有一种非常本能的把握能力。”

这段话一直在克制地输出一个观点,姚晨不是把握命运而是追随命运的人。

但如今,这颗浮萍终于不再局限于本能,不再依靠命运的漂流,而是以一种更加主动的姿态落地生根。虽然今后的人生难免还是要经历许多摔摔打打,但是从她学会遵从内心开始,内心的安全感就不再依赖外界的评价、给予,而是自身生命力的充盈。

未来坏兔子要做的,更多是“寻找同类”。

“到这个年龄,还是希望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”。比如“继续积极和青年导演合作,拍一些吻合我们价值观、审美标准的影片。”当然,除了同行者还有志趣相投的观众,“我们不想闭门造车,因为电影拍出来还是需要去跟别人交流和分享的”。

“在保持艺术水准的前提条件下,用通俗自然的方式和观众互动”,这是姚晨对坏兔子的希冀。

最大的诚实是“行胜于言”

回顾姚晨走过的路,从《武林外传》、《潜伏》“一夜爆红”到“全球100位最有影响力人物”进入影响力巅峰,如今凭借《都挺好》中的苏明玉一角,在表演实力上交出高分答卷,并成立“坏兔子影业”拿到了步入创业时代的通行证。

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剧照

总有人会问,为什么是姚晨,能够“hold住”这一切?

“可能特别强烈的质朴,拯救了她”,许知远评价她,而这份质朴或许就意味着诚实。半年前,有人让姚晨谈一下“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”,她很坦白,“舆论上遭到的批判已经多得数不过来”,这种情况直到今天也没有得到解决,“但不同的是,我的承受力越来越强了,像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”。

她引用自己喜欢的一个女摇滚乐手的话,“时间不会让你忘记痛苦,但是时间可以帮你找到忍受痛苦的办法”。关于这种“忍受痛苦的办法”,或许姚晨自己没有明确的答案,但当洪水一般汹涌的攻击和讨伐来临时,浅意识会指引她做出选择:诚实疏通而非围追堵截。

“后半生最想努力做到的,是对自己的心完全诚实”,姚晨在朋友圈里写道。

随着全民进入后微博时代,姚晨逐渐淡出社交网络,她远离了话语权中心,也远离了浮躁搭建的围城,终于有机会去体验、去思考、去自省,将热情和精力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表演当中。姚晨形容自己,“像是辞去一份不太适合自己的工作”,很多时候诚实直面也意味着自由。

但只有诚实还远远不够的,生活的磨砺教会她,最大的诚意是“行胜于言”。

2018年夏季,姚晨受邀参加《星空演讲》第四期:女性的力量。透过那个演讲,她为坏兔子摸索到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。现场姚晨提出自己的困惑,“为什么总有人问我如何兼顾事业与家庭?却没人问我先生同样的问题?”一席话落地,社交网络上反响强烈。

姚晨第一次意识到,中国女性需要表达的出口,“她们有那么多话想说”。

同年10月份,电影《找到你》上映,生动的现实主义风格、尖锐的表现手法,以及聚焦女性社会处境的题材选择,再次获得市场共鸣。其中,姚晨饰演的单身母亲李捷,在婚姻中进退两难的遭遇,引发了大量讨论,这让她更坚定了要为女性发声、做女性电影的想法。

但这样先锋的定位,在国内并没有成功先例可寻,尝试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。对此,姚晨并不在乎,“我经常吃螃蟹,还挺爱吃螃蟹”,她将坏兔子视为冒险者,“这个行业缺乏冒险精神,很多时候都是看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成功了,所有人就一股脑扎下去,但他们不知道成功通常很难复制。”

这一次,在电影《送我上青云》当中,姚晨不仅是主演、投资人还是监制,谈及感想,“我更多的是把它当作一份责任,希望通过制作及创作层面,帮助更多具有女性视角的电影走进大众视野”,但“女性”只是坏兔子影业现阶段的标签之一,并非最终目的。

“我们也不是性别主义者”,姚晨一直在强调这一点,“希望将来有一天,我们也不用再说一个电影的性别是什么,我们的电影就是探讨‘人性’。”

展映当天,有人评价《送我上青云》是一部“向死而生”的作品。这很像姚晨,她们都曾跌入谷底,又重新焕发生机。姚晨自己曾经说过,“生活就像一场科学实验,需要在不断试错中调整方向”。独立女性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扁平概念,她们同样需要时间的酝酿和生活的磨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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